第(3/3)页 病房里阴冷潮湿,弥漫着脓血和腐败的气味。 王卓然高烧不退,脸色蜡黄,伤口溃烂流脓,整个人在病床上痛苦地抽搐、呻吟。 他的新婚妻子,挺着大肚子,守在床边无声地流泪。 张汉钦赶到时,主治军医(就是当时的李博明)刚刚完成又一次徒劳的清创。 他摘下口罩,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,对张汉钦低声汇报: “司令……子弹取出来了,出血也早就止住了。 但……伤口感染引发了败血症,高烧不退,细菌入血…… 我们用了所有能用的方法,磺胺粉局部效果有限……我们真的没办法了……” “没办法……” 这三个字像冰冷的锥子,刺穿了张汉钦的心脏。 他眼睁睁看着王卓然在极度的痛苦中,意识时而清醒,时而模糊。 清醒时,王卓然还惦记着战事,断断续续地问: “司令……吉林……守住了吗?” 弥留之际,他回光返照,看着张汉钦,又望向妻子隆起的腹部,眼中是无尽的眷恋与遗憾: “司令……带好……咱们的兵……保护好……咱们的百姓……华夏……山河……寸土不让……” 最终,王卓然年轻的生命,定格在了那个冬天。 他没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。 张汉钦记得自己当时站在病床前,拳头攥得发白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 一种巨大的无力和愤怒席卷了他。 他的将士们可以在枪林弹雨中勇往直前,不惧牺牲,却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口感染,在病床上毫无尊严地死去! 这种无谓的牺牲,必须终结! 就在那一刻,记忆被彻底激活—— “抗生素”、“青霉素”、“弗莱明的发现”…… 这些词汇在他脑海中轰鸣。 他记得青霉素直到二战中期才大规模应用,而在此之前,无数生命被细菌感染夺走。 “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!” 离开医院时,张汉钦对跟在身后的杨宇霆和李博明斩钉截铁地说, “必须有一种药,一种能真正对付伤口感染、对付败血症的药! 立刻成立一个秘密研究小组,不计成本,给我把这种药搞出来! 代号……就叫‘青霉’!” …… 第(3/3)页